2011年4月16日 星期六

《高爾夫謀殺案》系列之一記憶之謎 – Chapter 16

CHAPTER
SIXTEEN


郝振熹回到香港,便對趙樸初提出這投資計劃,需要押下五億美元實在太龐大了;而且回本期最少要十年,這是關乎整間企業前途的存亡,董事局一定不會通過,除非把 H & C企業私有化,剩下只由郝振熹和趙樸初兩名大股東作決定,才能成事。郝振熹開始游說董事局,但他知道成功機會不大。

郝振熹親自飛往日本,到了千葉縣我孫子高球俱樂部,和坂本亜門打了一場球。那年剛好是日本女子公開賽後的一周,坂本亜門一見到郝振熹只顧自說自話,宮里藍應該可以贏的,竟然輸了給南韓的李知姫,很是不值。

郝振熹讓他講完一大輪球經後,坦誠的告訴坂本亜門,他的資金不夠投資。坂本亜門也直接回覆郝振熹,那麼Andrew便屬於他們的,一個月內便得乖乖的到上海的實驗室替他們工作。

「其實這是對Andrew好的,」坂本亜門向郝振熹解釋:「這種記憶藥你投資不起你也沒有損失,我不會難為你兒子的,只要他聽聽話話,不把秘密外洩,你放心好了。」


※※※※


高孚和翠思再等了幾天,鍾師姐的電話來了,他們馬上赴會。超級電腦尋找出來的結果是:卓文思>美國留學生>神經科學家>郝振熹>上海Ritz-Carlton>坂本亜門。

高孚和翠思一看之下,非常感激鍾師姐,異口同聲說:「多謝師姐。」

神經科學家?他們依稀記得卓婕說過Andrew是唸和人腦有關的。

上海Ritz-Carlton是上海波特曼麗嘉酒店。

坂本亜門是日本硬銀軟件總裁,他們也知道。

但神經科學家、上海Ritz-Carlton、坂本亜門和這事怎扯上關係,他們解釋不到。

「啊!那麼Helen和Stanley的尋找結果呢?」高孚再問。

「在這裡。」鍾師姐說。

翠思馬上搶來看,之後遞給高孚,結果都是他們早已知道的普通資料。

「他們有沒有出境記錄?」

「沒有。」


上海 • 波特曼


高孚和翠思飛到了上海浦東機場,入境後馬上奔至波特曼麗嘉酒店。酒店服務員帶領他們到會所樓層,在那裡辦好了入住手續,一進房間,翠思便急不及待打開自己的netbook上網。
「我們一定要找到Andrew,他肯定在上海。說不定就是住在這裡。」翠思說。高孚心想,難道香港保安局的超級電腦真是這麼厲害?

翠思熟練地上了網,在中國的四星級酒店上網差不多全部是免費的,何况波特曼是上海最早期的五星級酒店,這種服務怎可少得了,雖然一些太敏感的網站在外資企業內也避逃一劫。翠思開通了她的電郵,馬上看見收件匣中有一封由一個她從來未見過的名字寄來,沒有主旨。是毒郵件還是緊急的,她猶豫了三秒,不敢打開。她嘗試進入Facebook和Google,但打不開。
她急快和高孚走到會所樓層的服務台,用流利的英語問當值那名漂亮的服務員:

「請問這裡有沒有一位名叫Andrew Cheok或卓文思的住客?」

久經培訓的服務員連電腦鍵也不用按,馬上以流暢的英語答:「啊!他剛checked out了!」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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翠思已急不及待拿出她的手電打出去,一如所料,接通的只是個留言信箱。那美國麻生P G&G公司在上海有沒有分公司?
翠思一回到房間再上網查美國麻生P G&G公司,Google進不入,用百度搜查,竟然被她查到分公司就設在附近的恒隆中心。她不理會當時已是七時多,辦公時間早已過,馬上拉了高孚再衝到就在酒店旁的恒隆辦公大樓,一如所料,被保安人員擋著,他們沒法,唯有明早才來。

他們再回到房間,腦袋盤算著的也是一樣,Andrew和郝振熹的客户美國麻生P G&G工作,經常來上海,郝振熹一定知道的。那是否郝振熹一手安排的?坂本亜門是日本硬銀軟件總裁,這又和整件事情有什麼關係?他們想不通。而且,Helen和Stanley依然是下落不明,是不是已捲入旋渦?這一切令他們很擔心。

翠思一躺便卧在綿綿的大床上,舒適程度可纔美比威斯汀酒店著名的Heavenly Bed,這間麗嘉酒店的行政套房裝潢很有中國古典特色。傢俱全是仿古製品,沙發和椅桌也是仿酸枝,屏風和掛畫都是山水彩墨。高孚一如以往,本想沖咖啡的,最後他沏了兩杯杭州龍井茶,在床邊坐下。心想,來到上海,身為翠思的私人助理和女朋友,但說普通話和英話一點都不靈光,一些貢獻也沒有,好像翠思旁邊的廢人一樣,內心很不是味兒。

他拿出手電,接通給丘威。

「喂!Wasabe,我是高孚。」

「兄弟,有什麼事?你去了哪裡?」

「我在上海,我需要你替我查一查一個日本人在香港有沒有出入境紀錄?這個人是日本硬銀軟件總裁坂本亜門。」

「什麼?」

「我會可把名字再SMS給你。要快啊!」

「大哥,你還要什麼?」

高孚只是答了一句「唔該」便掛了線。

事情有了點端倪,但卻像行人止步,他們想不到還可以做些什麼。

那晚他們睡得不好,在床上輾轉反側。翠思在惡夢中驚醒,抱著身旁的高孚,望著天花板,Andrew近在咫尺,但也找不到,明天他們該做什麼?怎樣去找坂本亜門?高孚在夢中看見郝振熹和趙樸初打高爾夫球,在球場上先後被一狙擊手躲在樹下用一枝38口徑夏普來福長槍擊斃……


※※※※


翌日,高孚和翠思大清早便在酒店匆匆吃完早餐,再跑到恒隆辦公大樓,在美國麻生P G&G公司的大鐵閘前等候。一位秘書小姐最先回來開門,翠思一秒鐘時間也不浪費便問她:「卓文思,Andrew Cheok是不是在這裡上班?」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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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什麼?Andrew去了上海,」卓守業很是奇怪地問:「他從來未去過上海的。」

「他其實已來過很多次的了。」高孚在電話告訴他:「他真的没有和你聯絡上?」

「真的沒有,他還在上海嗎?」卓守業很焦急再問。

「我們不知道!請你一有他消息便通知我。」

「好的!要不要我馬上來?」

「暫時不用的。」

這天,高孚和翠思在上海什麼也沒做,因為什麼也做不了。他們就像一般的情侶遊人一樣,在淮海路上梧桐樹蔭下走走,到常德路195路張愛玲的故居看看,這幢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初的法式公寓建築,令翠思想起小時爸爸帶她到巴黎旅遊的歡樂時光。爸爸有沒有帶哥哥去過呢?

爸爸在她心中慈父的型像,怎會是多了一個老婆的男人?王爾德說過:Bigamy is one wife too many,monogamy is the same!但爸爸絕對不會是同性戀者,這點她可以肯定。

在瀘灣區路邊的小館子,他們也找到很好吃的小籠飽,用不著走到遊人如鯽的豫園南翔饅頭店。本來他們是應該到佘山國際高爾夫俱樂部好好地打場球,翠思記得爸爸很久之前給了她一張佘山的球會會員證,剛開幕時帶過她去過一次,那時她還未去美國留學。那天剛好下過雪,他們只能站在那座用石造,全意大利式設計的會所露台上望著結了冰的第十八洞果嶺,拍了一些照片。爸爸還說:「Tracy,這些照片可能很珍貴,上海很少下雪,能在這球場拍到雪景是很難得的。待這裡的客棧建好後,下次我們一家人來度假打球。」

翠思回想起來,心中又甜蜜又難過。照片已不知儲在那裡,爸爸的承諾亦沒有兌現,他指的一家人有沒有包括卓文思在內她也永遠不會知道。今天她懷著這種心情,更不想舊地重遊。

傍晚時分,她記得爸爸帶過她去張生記吃杭幫菜,那裡的老鴨煲、臭豆腐、響鈴和東坡肉的味道她永遠也不會忘記。老鴨煲湯濃笋多,吃了剩下半煲時可以叫待者把它再煲熱,才放下麪條泡起來作為主食;濕的臭豆腐特别臭,她本來是受不了的,但一進口原來是甘香的;響鈴特別香脆,嚼食時真的會響的;一盅盅的東坡肉旁邊加了一些糯米,肉香浸米,肥而不膩。翠思一想起這些味道便拖著高孚上了出租車往徐家匯肇嘉濱路去。

飽吃一頓後,高孚和翠思回到酒店房間休息。

翠思打開了電郵箱,都是一些推銷的垃圾郵件。昨天她不敢打開的郵件還在那裡,今天她抱著即管一試的心情,按下開啓鍵打開電郵:「Hi,Tracy,I’m your good friend Helen’s friend Michael。I lost touch with her for weeks。 I got your email from her mailbox, can you please forward this to her, whatever and wherever, thanks, I need to talk to her urgently, Michael。」
她馬上回覆他:「Hi, Michael, I am looking for her as well…」

翠思不知道Helen和Michael的關係,也不知道Michael就是替她下載Andrew的電腦資料的黑客,只是隨便覆了Michael的郵件。

她的好友Helen失了踪,是不是因她而起也不能肯定,內心真的很無奈。而Helen和Stanley也沒有出境紀錄,真的是生死未卜。

這晚他們更難安寢,但萬萬料不到翌日他們如常到酒店咖啡廳吃早餐時,順手拿起當天的一份日報,在頭版刋登了一段不大不小的新聞,標題是「年輕美籍華人在滬跳樓身亡」!

高孚和翠思呆了一呆,對望一下才能反應過來,第一時間互相搶著報紙來看新聞的詳細內容。

(下期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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